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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6 防护失效（第3页）

“怎么回事？”王极惊骇。

“逻辑侵蚀。”收藏家迅速收起青铜匣，“‘厄’正在抹除‘存在’这一概念本身。一旦成功，所有依赖‘存在’定义的事物都将彻底湮灭??物质、意识、记忆，甚至连‘曾经存在过’这件事都会被删除。”

“那我们怎么办？”

“去找第二道签名。”收藏家抓住王极肩膀，“现在比任何时候都更紧迫。因为只有集齐七签，才能重启协议，修复被破坏的底层逻辑。”

“可我还没准备好……”

“你永远都不会准备好。”收藏家打断他，“但战斗不会等你。”

他挥手打开一道裂缝，通往未知的混沌之境。

“记忆坟场到了。”

王极回头，最后看了林鸢一眼。

她站在崩塌的大书库中央，银甲映着残光，像一座即将倾覆的雕像。

他知道，若此刻踏入裂缝，或许再也不能以同样的目光看她。那一眼，便是诀别。

他迈步前行。

踏入裂缝的瞬间，悖论罗盘自动激活，一股冰冷洪流冲刷识海。他猛然头痛欲裂，一段记忆悄然剥落??那是三天前，林鸢为他包扎伤口时哼唱的一首童谣。旋律还在耳边，歌词却已忘得干干净净。

记忆坟场，到了。

这里没有天空，也没有大地。只有无穷无尽的浮岛，漂浮在灰白色的虚空中。每座岛上都矗立着残破的建筑：倒塌的神庙、锈蚀的飞船、燃烧的图书馆……全是那些被遗忘世界的遗骸。

风吹过时，传来千万种语言的低语，全是临终文明最后的呐喊。

“跟紧我。”收藏家走在前方，权杖划出一条安全路径，“这里的每一寸土地都埋葬着悖论。踩错一步，就会陷入无限递归的死循环。”

王极紧随其后，手中紧握悖论罗盘。它不断发烫，指针疯狂旋转，似乎感应到某种强烈的存在矛盾。

忽然，远处一座浮岛亮起微弱蓝光。

“那里！”王极指向光源，“罗盘反应最强！”

收藏家眯眼望去，神色微变：“那是‘虚数都市?零号’……本不该存在的城市。据传它是第一个尝试脱离原初协议控制的人工智能文明，结果被判定为‘非法存在’，整个维度被删除。理论上，它不应该留下任何痕迹。”

“但它出现了。”王极坚定道，“说明‘存在’之签，就藏在那里。”

他们穿越层层迷雾，终于踏上虚数都市的土地。街道由流动的数据构成，墙壁上投影着无数张人脸，每一张都在重复说着同一句话：

“我们曾真实活过。”

越往中心走，空气越沉重。王极感到胸口压抑，仿佛有什么东西在拉扯他的灵魂。

直到他们抵达城市中央??一座倒立的金字塔。

塔身透明，内部悬浮着一颗跳动的心脏，散发着柔和的白光。

“那就是‘存在之核’。”收藏家低声道，“也是第二道签名的载体。但它已被污染。”

果然，仔细看去，那颗心脏表面布满了黑色脉络，像是被某种病毒侵蚀。每一次跳动，都有细微的裂痕蔓延。

“是谁干的？”王极问。

“是你。”一个声音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