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个皇子争夺时,又把他顶头上司给干掉了,他正好被提拔成了礼部尚书。
但遇事就不怎么喜欢用脑子,眼下就是这情况。
别人心知肚明的事,大家都没问出来,他偏偏管不住自己的嘴。
要不是怕把他扔外放出京,他会惹出更大的乱子来,秦追真想把他从京城踢出去。
梁牧道:“确实。”
御史胡游眯着眼趁机跟着询问:“不知将军恩人此时在何处?是何姓名?”
梁牧抿了抿嘴:“是……”
“如今西羌已尽归我大齐,西羌人也是大齐人。”萧宴宁知道梁牧不擅说谎,于是开口道:“再者,过往之事太过沉重,胡卿就不要在众人面前打听了。”
胡游还想说什么,秦追上前道:“皇上说的是,在我们看来,已是十多年的光景,可对梁大人来说,不过是刚刚历经厮杀,战乱残酷,不提也罢。”
胡游想到当年梁府升起的白绸,心中怅然,最后退了下去。
秦追回朝列时不经意地看了方郁一眼,方郁怕他,默默缩了缩脑袋,不敢再吭声了。
萧宴宁在上面把众人的表情看得一清二楚,是怀疑是担心,是想趁机浑水摸鱼都无所谓,众人只需要明白,他这个皇帝不想追究梁牧的过往。
明白这一点,有再多浪都掀不起花来。
梁牧神色远没有一开始入朝时稳,萧宴宁看着他轻声道:“梁卿身体未痊愈,回去好生养身体才是。”
梁牧再次起身谢皇帝,萧宴宁又道:“父皇听闻梁靖归京,心中十分欢喜,一会儿退了朝,梁卿别忘了给父皇报个平安。”
梁牧表示,他本来回京当天就该给去太上皇请安,实在是身体不争气,耽搁这么久,实在是有罪。
君臣你来我往一番,梁牧退出大殿。
萧宴宁看了看百官,梁靖因挂念梁牧显得有些心不在焉。萧宴宁在心底失笑,梁靖这表情是藏也不藏,不过也好,事关自己的兄长,要是太平静也不合适。
今日梁牧入朝就是让百官看看是不是真人,有没有被人调换,现在情况明朗,众人心里都有了一番计较,众人又没有其他事要奏禀,萧宴宁便宣布退朝。
皇帝离开不久,百官就看到砚喜匆匆走到梁靖面前,说是皇帝有要事相商。
看到这一幕,有人撇了撇嘴,什么要事相商,皇帝无非是留梁靖在宫里,省得他担心去见太上皇的梁牧。
“秦大人,这两位梁大人可真是简在帝心。”有人在秦追身边酸溜溜地说道。
秦追看了他一眼:“梁侍郎自幼同皇上一起长大,又立下过大功,情分自然不同。”
开口的人没了音。
也是,单凭当年皇子相互争夺时梁靖的功劳,皇帝也该多高看梁家几眼。
没办法,谁让他们当时眼拙,想了一百圈,那也没想到最终上位的竟然是萧宴宁。
梁靖在乾安宫急得来回转,太上皇和萧宴宁不一样,对待梁牧态度肯定也不一样。
虽然知道不会出什么事儿,但他还是怕太上皇会怪罪梁牧刺杀之罪。
毕竟那可是刺杀皇帝,被人知道,那都是要掉脑袋的大罪。
萧宴宁看他站也站不住,坐也坐不安稳,无奈摇头。
皇帝朝砚喜看过一眼,砚喜心领神会,他挥了挥手,四下的宫人跟着他退下。
等没了旁人之后,萧宴宁抓着梁靖的手微微用力,把人摁在椅子上:“坐下,歇一歇。”
梁靖抬头:“我就是有点担心。”
萧宴宁给他倒了杯茶:“我知道你担心,但是你这么转来转去,我头都快晕掉了。”
梁靖一听这话,立刻坐安稳了,他接过茶,三口喝完了。
好在,没过多久,梁牧就从景安宫出来了。
梁靖站起身,到了这时候,他又有些不想离开,磨磨唧唧走不动的样子。
萧宴宁抓了抓他的手:“来日方长,你先好好照顾梁二哥。”
梁靖这才点了点头。
梁靖和梁牧坐在同一辆马车上往家赶时,梁牧在他跟前感叹:“太上皇把我骂了一通,刺杀皇帝那可是诛九族的死罪,太上皇还说要不是看在皇上为我说情的份上,定要大刑伺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