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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0100(第9页)

接过酒杯,芸娘轻啜一口,微微眯起眸子,似是回忆,又好似品酒,过了好一会才低声嗓音将那段不为人知的往事娓娓道来。

裴知州原是江南人氏,家中本是江南数一数二的药商,与江南最有名的苏家绣楼是世交,两家夫人也是手帕交,便早早定下婚约,只待苏家幺女年过十六便成婚,谁料人不遂人愿,裴家夫妇在一次行商途中被洪水吞了性命,留下一个孤儿,没人照应,被觊觎家产的旁支赶出家门,流落街头,好在苏家仁厚,将人接回家中,只等两人长大后继续履行婚约。

可从来都是福无双至祸不单行,没过两年苏家得罪了权贵,绣楼被占,苏家满门被杀,只留下这两个被哑奴偷偷带出家门的孩子,哑奴病重离世,留下两个孩子相依为命,好在苏家幺女继承了一手极好的绣工,倒也能赚些银钱糊口,她便揽下了养家的活计,只求裴知州好好读书,早日出人头地,好在他确实是个争气的,不过一年就乡试中举,他喜极而泣,抓着苏家幺女的手立下承诺,若是来日他金榜题名,必定八抬大轿上门娶她为妻。

二年后,如他所言,金榜题名,可洞房花烛的却另有其人,苏家幺女在江南小院里头等了又等,没等到裴家子迎她为妻,反而等来了要灭口的杀手,好在她福大命大,遇到了一位女侠客将她救下,原本她是打算去京中寻那裴家子,可一路上杀手接连不断,她也是聪慧之人,自然能猜出要她性命的究竟是何人,便央了侠客将自己藏到一处安全的地方,又让她替自己送了一封书信到京中,只求让那负心郎日日活在恐慌之中。

说到此处,芸娘端出酒杯饮了一口,这才发现自己跟前的两个小姑娘眼圈通红,眼眶中蓄满泪水要落不落,甚至连鼻尖都是通红一片,瞧着实在可怜,她无奈一笑,心头却软了几分。

“哎哟,崔娘子蒋娘子怎的眼眶都红了?”听着芸娘来了,从灶房匆匆出来的林书晚刚过来就瞧见两人一副要哭不哭的模样,心头一惊。

“我讲故事呢,这俩小丫头就听入神了。”芸娘笑道,眼底却划过一丝暗芒。

闻言,林书晚心中了然,估摸着说得就是裴府那档子事,按她原本的打算是直接传谣言的,结果那日惊鸿从芸娘那处知道了些裴知州的旧事,忘恩负义的白眼狼可以谣言来的劲爆多了,“说得什么故事,给我们两位小娘子都快说哭了?”

崔三娘不好意思地抹了把眼泪,但还是惦记着苏家幺女如今的处境,她坐直了身子,抬手握住芸娘的手,急促地开口,“那位苏家幺女如今可还活着?”

芸娘眸光一闪,实在有些诧异,她竟真信了自己方才所言,不单信了竟还在关心同自己素未谋面的苏家幺女,她细细打量着自己跟前的崔三娘,见她眼中只有担忧,心中了然,难怪晚娘会同她交好,“还活着。”

“那便好,要我说那些负心汉就该下十八层地狱。”崔三娘松了口气,转头又咬着牙道。

倒是蒋珠目光警惕地扫过四周,压低着嗓音道:“您可是那位救下苏家幺女的女侠客?”

此言一出,不单是崔三娘愣在原地,连林书晚都诧异地看了她一眼,心中暗道平日里见她大大咧咧的,想到竟这般敏锐,一时间桌上沉寂下来,倒显得林记食肆人声嘈杂,大多讨论的都是裴知州家的那点破事,说的与方才崔三娘所言大差不差。

“你是如何瞧出来的?”过了好一会,芸娘才低声问道。

见她变相承认了自己的身份,蒋珠顿时骄傲起来,好在她还记得要压低嗓音,“您方才在说的时候,我一直在瞧着您,您偶尔流露出对裴家子的杀意不似作伪,但您不是瞎子,身材高挑,瞧着就不像是常年呆在闺中的女子,所以您不是苏家幺女,但您又十分清楚他们之间的事情,那您就只能是那位女侠客了。”

“聪明,但还希望二位替我保密。”芸娘将杯中的酒水一饮而尽,随即冲着两人眨了眨眼。

“这是自然,不过我从方才就十分好奇,苏家幺女那份书信,当真能让负心郎日日活在恐慌之中?”蒋珠毫不见外地坐到芸娘身旁,问道。

这个问题不单是她好奇,林书晚同崔三娘也十分好奇,毕竟就往日而言,可瞧不出裴知州有半点心虚之处。

对上三双求知若渴的眸子,芸娘摇了摇头,“单凭书信怎能让他害怕,他都能做出杀人灭口的事来,还有什么做不出来的。”

“也是,都能这人连救命恩人都能杀,还有什么是他做不出来的,不过既苏家幺女还活着,那她身上可有留存那负心汉买凶杀人的证据?”崔三娘摸着下巴,灵机一闪。

“证据倒是不清楚有没有,但她手中还有当年的婚书与信物。”

闻言,林书晚同崔三娘异口同声道:“那还得劳烦芸娘把那信物送到裴知州的桌上。”

两人相视一笑,林书晚又接着开口,“如今拿他没法子,吓也要吓死那老登。”

大抵是因为崔三娘二人知晓了同一件秘密,几人关系飞速拉进,隔三岔五就要来一趟林记,想着歪招整治那白眼狼,于是这段日子,廉州城关于裴知州的流言甚嚣尘上,他日子过得十分艰难。

“废物东西,查了半月了都没查到谣言的源头吗?”裴府书房内,裴知州将桌上的东西全部扫落在地上,面目狰狞指着底下跪着的几人就骂。

第98章小炒皇

◎韭菜鲜嫩,落花生又十分酥脆◎

暮色沉沉,天边乌云密布,随着一道闪电划破天幕,惊雷滚滚,大雨倾盆而下。

廉州城东的裴府卧房中,本该陷入沉睡的裴知州喘着粗气猛然惊醒,他挣扎着坐起身子,正打算唤丫鬟点灯时,余光扫过窗边的软榻,霎时瞳孔瞪大,脸色骤白,甚至在初春的日子里后背起了一身冷汗。

原来透过床幔,裴知州隐约瞧见软榻上坐着一人,瞧不清模样,却带着一股熟悉的梅香,就在他惊慌之际,那人缓缓转过头来。

与此同时,窗外划过一道闪电,借着闪电的光,裴知州这才瞧清,窗边那人是位用白纱覆眼的盲眼女子,顿时高悬的心落回肚中。

“裴郎,这几年过得可还好?”盲眼女子嗓音轻柔,宛如情人之间的低语。

可也就是这一声,让裴知州的心又提了起来,他飞快缩回床上,“你是人是鬼?十余年过去了,你为什么还要纠缠着我!”

盲眼女子闻言轻笑一声,从腰间摸出一只玉镯垂眸把玩了好一会,才开口道:“裴郎年纪大了,记性也差了,我不就是死在你手中的吗,如今自然是鬼了,今日来此不过是想把这玉镯还你,省得脏了我的轮回路。”

说到此处,盲眼女子将手中的玉镯摆在榻上,身子往后一靠,又接着道:“十余年过去了,裴郎心中可有半点心虚与后悔?”

大抵觉着自己所见皆为梦境,裴知州胆子也大了起来,掀开床幔赤着脚就从床上下来,窗外风雨交加,他一脸郁色,满脸愤恨指着那女子就骂道:“若不是你父亲执意不愿将你嫁给江南府的翁大人,我何至于跟着你一路逃亡,受这等苦楚,若是你听话乖乖出嫁,你家那秀坊自然还在,我何至于因没有钱财打点,外放到岭南这种穷苦地方,甚至被岳家瞧不起,那臭娘们也不愿随我来岭南。”

三言两语之间,裴知州竟将自己也骗了过去,心中愈发愤怒,只觉自己能沦落到今日这地步都是苏家的错,当初他分明就跟翁大人说好了,他把苏家幺女送上他的床榻,翁大人就会给自己在江南府安排个一官半职,可谁料自己才同苏家老头提及此事,他就大骂自己白眼狼,甚至还要将他赶出苏家,于是他只能一不做二不休,伙同翁大人把苏家满门灭口。

原以为自己帮着翁大人拿到了苏家的资产,他会如约给自己安排个官职,结果翁大人转头就要将自己灭口,无奈之下,他只好跟着苏茉儿一块逃命,一路奔波之下吃尽了苦头。

思及此,裴知州恨得牙根痒痒的,抓起一旁的杯子就朝苏茉儿砸去,“哐当”一声巨响,屋内弥漫起一阵甜香,他顿觉一阵头晕目眩,片刻之后,整个人就倒在了地上。

大约过了半盏茶,坐在塌上的女子一把扯下蒙在眼上的白绸,露出一双漂亮的狐狸眼,此人正是芸娘,她大步流星走到裴知州身旁,猛踹了他几下,这才将手中的玉镯丢在他身上,随即翻身从窗口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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