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料阮锦刚走了两步,便被渊夜昙上前给抱了回来,他把阮锦重新放回了浴桶中,自己也跟着迈步站了进去。
水花四溅,溅得屏风上都是水,蜡烛也在水花的溅射下滋拉一声灭了。
房间里瞬间陷入黑暗,唯余氤氲的月色悄眯眯的照射着房间里的两个人。
渊夜昙的吻仿佛雨点般一次又一次的落到了阮锦的身上,此时他身上未着寸缕,恰好可以让他的吻仿佛丈量土地一般的全数落下。
当渊夜昙的吻落在阮锦颈侧时,他指尖微颤,像是触到了一块烧红的烙铁,烫得他几乎想缩回手。
阮锦却低笑了一声,仰头靠在浴桶边缘,湿漉漉的发丝黏在瓷白的肩颈上,眼底浮着一层浅浅的雾气,像是被百转千回丸的药性蒸得神思恍惚。
“你抖什么?”他好整以暇地问道,整个人懒洋洋的,似乎正在发情期的人不是他。
指尖又顺着渊夜昙的衣襟滑进去,在他心口处画了个圈圈:“上次的时候你不是挺大胆的吗?怎么这次反倒畏手畏脚?”
渊夜昙喉结滚动,伸手扣住他作乱的手腕,声音低哑:“……上次是你先动手的。”
阮锦笑得更欢了,故意凑近他耳边,呼吸透着百转千回的香气:“那这次换你主动?”
渊夜昙没回答,只是掌心贴着他的腰线缓缓下滑,指腹摩挲过肌肤时,能清晰地感受到阮锦的呼吸微微凝滞了一瞬。
浴桶里的水波晃荡,玫瑰精油的香气愈发浓郁,混着百转千回丸那若有似无的催动香,让整个房间的温度都仿佛升腾起来。
阮锦半阖着眼,任由他动作,却忽然抬脚轻轻刮蹭了一下他的膝盖,带着几分戏谑:“渊夜昙,你该不会……其实还没经验吧?”
当年的阿蛮可是在他的调教之下,已经越发的娴熟了呢。
渊夜昙动作一顿,眸色陡然暗沉下来。
下一秒,他扣住阮锦的后颈,俯身咬住了他的唇。
这一吻比想象中凶狠得多,带着点恼羞成怒的意味,阮锦被他按在浴桶边缘,唇齿间全是对方的气息,呼吸都被搅得紊乱。
他忍不住闷哼一声,手指下意识攥紧了渊夜昙的衣襟,指节泛白,像是溺水的人抓住最后一根浮木。
渊夜昙却在这时稍稍退开,指腹蹭过他泛红的眼尾,嗓音低哑:“……现在,还觉得我没经验?”
阮锦喘了口气,眼尾弯起,笑得像只得逞的小狐狸:“不错嘛,学得挺快。”
渊夜昙盯着他看了两秒,忽然伸手捞起浸泡在水中的傀儡“大阿蛮”,随手丢到了屏风外。
“砰”的一声,傀儡砸在地上,木关节发出轻微的咔嗒声。
阮锦挑眉:“怎么,吃醋了?”
渊夜昙没回答,只是低头在他颈侧咬了一口,语气淡淡:“今晚不需要它。”
阮锦低低的笑着:“行啊,那你可得好好表现,别让我失望……”
话音未落,渊夜昙已经拦腰将他从水里抱了出来,水珠顺着两人氤氲的身影滚落,在月光下泛着细碎的光。
阮锦被他扔在床榻上时,才后知后觉地意识到——这家伙,好像真的生气了?
阮锦啧了一声,心想那么大的气性,和以前的阿蛮一点都不一样,变的没那么可爱了呢。
只是……还挺有趣的,逗他,就像逗阿蛮一样有趣。
说着,他搂住渊夜昙的脖子,将这一场狂欢继续了下去。
第118章
阮锦醒来时,窗外天光微亮,床榻上只剩他一个人,身旁的被褥还残留着一点余温。
他懒洋洋地翻了个身,腰腿酸软得像是被人拆了重组过,但心情却意外地好。
渊夜昙那家伙,嘴上说着没经验,折腾人的本事倒是不小。
他伸手摸了摸颈侧残留的咬痕,低笑了一声。
……看来下次发情期,可以不用麻烦百转千回丸了。
男人的劣根性他最了解了,如果他吃过一次,就绝对不会在第二次忍住那噬心挫骨之痛。
阮锦淡淡的笑了笑,搂住柔软的棉被,深深的吸了一口阿蛮的味道,嗓音闷闷的说道:“哎哟喂,还是拳拳到胃最舒服了。吃再多百转千回丸,都不如这样爽!”
哗啦一声,门被推开,九大夫的声音传来:“你怎么还没起床?刚搬进伯府,家里还有好多事情要……”
一句话没说完,九大夫便被眼前的场景给惊住了,只见满地的水渍,屏风和墙上也都是,连下脚的地方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