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敬时终于忍不住了,抱着那一小碟果子跳到二人之间,光裸的足还泛着青白色,但他已经无暇顾及。
“二位,你们俩从小到大怎么凑到一起就吵架?”
靳相月和纪凛倒是在此刻同心协力:“穿鞋!!”
赵敬时:“……”
纪凛也不欲与靳相月多说,上前一步直接把人拦腰抱起,在靳相月瞠目结舌的目光中抱着人大步流星而去。
“不,等等!兰儿还在,你别——”
“兰儿兰儿,你看到底是她中气足还是你中气足?”
“纪凛!纪惟春!你要把我哥带到哪里去!!!”
“砰——”
纪凛直接把人抱回卧房,抬脚一勾,大门紧锁,靳相月再怎么跳脚也只能对着紧闭的大门干瞪眼,公主殿下的气愤尖叫声阵阵从门扉后传过,纪凛把赵敬时扔进床榻。
床榻铺得松软,赵敬时被扔在上头还颠了颠,怀里的果子叽里咕噜地往下掉,他慌忙地去捡,整个人就被纪凛拢紧了压进被子里。
“啪嗒”,果子掉在地上,无助地躺在那里。
“干什么啊?”赵敬时彻底无奈了,“我的果子。”
“一会儿捡。”纪凛的声音发闷,“你妹妹怎么还要抢你,小时候她就腻着你,不让你单独和我待在一起,怎么现在成亲了还这样。”
赵敬时一愣:“纪凛。”
纪凛瓮声瓮气地应了一句。
“你是在撒娇吗?”
伏在他身上的人一顿,纪凛从他的颈窝里抬头,还没等分辩赵敬时的神色,唇畔就被抵上了一个湿润的、甜甜的东西。
“吃一口,还挺好吃的。”赵敬时指尖压在他唇角,“无论如何,东西是好东西,你别浪费了。”
纪凛注视他片刻,偏头一口咬下,那目光之凶狠让赵敬时险些以为那果子是自己。
醋劲儿还挺大。
赵敬时想了想,又从碟子里拿出一颗剥好的喂给他,柔声劝道:“兰儿自小没了娘亲没了我,性子骄纵也好霸道也好,都是苦出来的。她是我亲妹妹,你们两个置气我最为难了,就当心疼心疼我了,好不好?”
他垂着眼说这话时,语气、神态都像极了曾经延宁宫里的小太子,纪凛怔了怔,连果子都忘了吃。
赵敬时以为他不同意,于是又道:“……惟春。”
纪凛眼神蓦地暗了下来。
屋内檀香静静地烧灼着,纪凛贪婪地望着近在咫尺又失而复得的人,突然嗓子变得很干。
他叼走赵敬时指尖的果子,唇齿一合,刹那间香甜味儿在舌尖蔓延,纪凛舔了舔唇畔,蓦地凑近了赵敬时的脸。
“你也看到了,她欺负我。”
赵敬时被他这一副又委屈又要秋后算账的神态盯着,顿时有些慌:“我……”
“我受了好大的委屈。”二人的鼻尖缓缓相抵,“阿时,你要怎么哄哄我。”
第65章在怀“云雨之事,合该也由臣与殿下相……
碟子怦然落地,小果子散落成珠,咕噜噜地滚远了。
在银瓶乍破般的嘈杂中,纪凛拥着赵敬时的双肩,偏头叼上了他的唇。
赵敬时体温偏低,只有情绪激荡得厉害时才会缓缓升温,纪凛摸着那一小块热起来的肌肤,大手一合,握住他圆润白皙的肩头。
微凉。赵敬时仰首躲开纪凛爱。欲交织的吻,难耐地喘了口气。
“阿时。”纪凛追着他,像是水中缠人的波纹,不肯放他生还,偏要让他溺毙此间,“别跑。”
唇角又被衔住,赵敬时听见自己喉头心间发出难以自制的轻哼,像是撒娇、像是求饶,又像是欲壑难填,纠缠的情绪裹住两个纠缠的人,纪凛抬手一扬,布料如一场纷纷扬扬的雪,悉数落地。
“不行、不行!”
身体一凉,赵敬时一把攥住纪凛的手腕,脉搏在他指腹下猛烈跳动,杂乱无章。
“兰儿还在外面。”他眼神中含了一丝水光,显得那般楚楚可怜,“光天化日朗朗乾坤,你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