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查过了这个阿彪的资料,他的父亲是……”
当时的楼霄只是一把将她手中的纸张挥落。
“我不管他是谁,他的父亲是谁?!我只知道他杀人了,奸杀了那么多无辜的女孩!我必须要将他绳之以法!”
“楼霄……我知道那个女孩对你来说……”
“你不帮我,我就自己去。”
当时年少轻狂的楼霄将子弹一颗颗压进了弹夹里,拂开好友的肩膀,头也不回地就走出了PRRF部队的大楼,从此就再也没有回来。
她走出大楼的时候,天空也飘起了雪花。
女孩妈妈正一个人站在公安局门口,身前挂着为女孩讨回公道,严惩凶手的牌子。
她面容憔悴,眼圈通红,向过往的每一个人都发着传单,祈求大家看一看。
那些传单也都如雪花一样四散在地上,被人踩在脚下,很快就沾染上了污迹。
楼霄蹲下身,捡了起来。
黑白照片上的女孩子她认得,不过十五六岁的年纪,妈妈在警校门口摆摊做生意,她也时常去帮忙,楼霄每次走那过都会看见她。
春夏秋冬,从不缺席。
女孩子的身量逐渐拔高,但每次看见她总是会甜甜地喊着:“姐姐,还是老两样吗?”
楼霄点了点头,熟稔地扫码付款。
很快,热豆浆和煮玉米就塞进了她的手里。
这次不一样,袋子沉甸甸的,她低头一看,里面还被塞了一个烤红薯。
女孩妈妈微微笑着。
“天冷了,你要多吃一点。”
楼霄想起,高中时妈妈也是这样在学校门口摆摊,冬天每天早上走那过她也总会嘱咐道。
“谢谢。”楼霄心底一暖,微笑致谢。
女孩子则又冲她挥了挥手。
“姐姐再见,一定要吃哦。”
等结束了一天的训练走出校门后,暮色四合,早餐摊又变成了夜宵摊。
女孩子下了晚自习后也会来帮忙,这附近老有一些喝醉了的流浪汉看她们孤儿寡母的过来闹事。
楼霄三拳两脚帮她们摆平,女孩妈妈执意要请她们吃饭,她便和闻昭一起留了下来。
“不用请,我本来就是来这里吃饭的。”
身旁的闻昭也穿着警校的制服,嫌弃地拿纸巾擦了又擦,这才在塑料凳子上落座。
“真不知道你怎么会喜欢来这里吃饭?”
“嫌脏?嫌脏别当警察啊。”
楼霄抽走她手里的筷子,自己对着刚端上来的麻辣粉大快朵颐了起来。
闻昭撞了一下她的肩膀。
“那怎么行,咱俩可是一辈子的死对头啊,上次比武还没分出胜负呢,回去接着打。”
说着要当“一辈子死对头”的人,却在大巴车倾覆后,奄奄一息时,解开了她的手铐,把自己手里的枪连同证件一起交给了她,奋力把她推向了车窗,也推向了新生的希望。
“脱……脱衣服……换上我的……从……从此以后……你……你就是闻昭了。”
“小昭!你清醒一点!”
楼霄晃着她的肩膀,那双自从入狱后便再没有一丝情感波动的眸子,在此时此刻,终于挂上了泪珠。
“姐……你……你知道……我最后悔的是……是什么吗?是那次……亲手……把你抓回来。”
“我知道……知道不是你干的……但我没有办法……如果我不去……他们就拿我妈的命来威胁我……我……我没有办法眼睁睁看着她去死……”
“不、不过现在好了……以后……以后你可以不必再顶着杀人犯的骂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