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弥收拾好堂屋也准备去睡了,却见闻昭从楼上下来后,又拿着镰刀准备出门了。
“姐姐,这么晚了还不睡啊?”
闻昭笑笑:“你先睡吧,我去去就回。”
也许是不胜酒力的缘故,姜早这个夜晚睡得特别沉,那些向来缠着她的噩梦也都消失了。
整个人似沉在棉花糖一般的白云里,温暖又安心。
只是一觉睡醒,睁开眼,世界还是一如既往的黑暗,姜早的心里便有些慌乱,手下意识就往枕边摸去。
直到——
叮铃铃,清脆悦耳的风铃声响起。
姜早不可置信地又循声拨了拨,这才发现,床头被人系上了一串风铃,只是她记得家里根本没有这种东西,又是谁系在这里的呢?
她仿佛在确认一件事实一般,慢慢伸手又摸了摸风铃,入手生凉,鼻尖隐约还嗅到了一丝竹子的清香,姜早一下子瞪大了眸子。
她扶着床边,慢慢起身,有了声音的指引,便没有那么害怕了。
她从那串风铃上,还摸到了一根细细的麻绳,便一直顺着这根麻绳走。
直到摸到了门把手,把门打开的那一瞬间,微风拂过,吹动竹制风铃,叮铃作响。
姜早抿紧唇角,突然红了眼眶。
不出意外,楼梯扶手上隔了三五步就悬挂着一串为她引路的风铃,她清晰地数过二十个台阶后,便听到了闻昭一如既往温柔的声音。
“早啊,姜早。”
她微微扬起头,唇角露出笑容,眼眶里却噙着泪意:“早。”
姜五妮也在这时端着碗从灶房进来:“起来了?今天大年初一,我煮了元宵,快来吃。”
元宵皮子是用糯米粉加温水手工揉的,馅则是黑芝麻加炒熟的花生研磨成细细的粉,怕不够甜,姜五妮又加了点红糖搅合在一起包的。
家里剩的不多的醪糟也拿了出来,煮在汤里,大早上起来喝一口驱寒又暖胃。
只是姜五妮包的元宵,姜早吃了两个就饱了,只把汤喝得一干二净。
闻昭把碗筷垒在一起准备拿出去,被休息吧,我来洗碗!”
闻昭眼下一圈乌青看着都吓人,尽管姜早看不见,但眼盲不代表心瞎,去房个风铃也点。
“不用,我还好,我还想着趁这会天晴了,把村里的物资搜刮一下呢……”
姜五妮连连摆手。
“不急在这一时,俗话说磨刀不误砍柴工,你睡得及。”
姜早拉了拉她的衣角,动了动唇。
“去休息吧。”
闻昭低头看着她的模样,这才妥协:“好。”
***
闻昭一觉睡醒太阳已经快落山了,她和李弥准备带着可乐出去捡柴,最近因为忙着清理丧尸的事,灶房外面堆的柴火已经不多了。
虽然往常是不会这个时间才出门的,但现在村里的丧尸已经被全部消灭,她们想几点出门就几点出门,再也不会考虑会不会遇到丧尸。
她们两人一狗一走,院子里就冷清了下来,姜五妮在灶房里忙着烧晚饭。
她倒是想帮忙,奈何眼睛看不见,姜五妮也嫌她碍手碍脚的。
姜早叹了一口气,如今她倒是成了这个屋里最无所事事的人了。
正这么想着呢,姜五妮从灶房出来上了楼,然后拿了一口袋毛线,扔进了她怀里。
“你闲着没事,就帮我把毛线理了吧。”
姜早:???我眼睛看不见你就让我干这个活啊,简直是没把我当盲人,也没把我当人。[1]
她手摸着这柔软毛线团,总感觉有点熟悉,她记得家里原来没有。
“这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