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谨不喜繁文缛节,也不喜欢出行时前簇后拥,身边聚集一大堆人马。
她扮成小道士模样,穿一领月白色道袍,坐在妆奁前。
崔授站在后面,亲手为她束发,用一枝新折的桃枝簪好。
三两瓣新蕊隐在崔谨发丝中间,更衬得她清逸风流,一派仙人之姿,俊俏得令崔授移不开眼。
他怔怔望着铜镜,心里酸水直冒,语气酸得能酿醋,“小仙长几时回天阙仙乡?”
好像宝贝立马要撇下他去做神仙似的。
崔谨有如春星秋水般的眼睛噙满笑意,作思索状,“天阙会有爹爹么?唔。。。。。。好像没有,那我还是不去为好。”
“哼。”崔授宠溺地轻碰宝贝鼻尖,得意摇着不存在的尾巴去换衣裳。
两人收拾停当,不带随从便准备出门。
忽闻有客来访,拜帖崔授看都不看,就随手扔到案上。
传话的小厮怯懦抬头,小心翼翼道:“老爷,拜贴……拜贴不是给您的,是宋王递给王妃的。”
宋王要见自己的王妃还要下帖,这叫怎么个事,天下真是无奇不有,小厮暗自嘀咕。
崔授容色阴沉,捡起拜贴投入火盆,“让他滚。”
皇帝病起来没完没了,一个风寒迁延数日,要了半条命。
崔授恨不得从病榻上摇醒皇帝让他下诏,让崔谨与元清和离。
崔谨轻拽他衣角,提醒他注意君臣之礼,对那小厮道:“请回复宋王,我所求所请他都知道,不论他应允与否,以后都不必再相见了。”
当面提过数次和离,元清就是不答应。
崔谨既不想同他再见面,也不想多费口舌,更不愿因他搅扰与爹爹过节同游。
崔授先带宝贝骑马至江边,下马上船,不用船夫,任舟随水而逝。
“爹爹,船这样飘,会到何处呢?会不会错过灯会。”
两岸风光在眼前缓慢流淌,时有大小船只经过,崔谨好奇询问。
崔授提起温在炉上的淡米酒,斟好一盏递给她,“谨儿想去何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