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大齐近些年一直重视陆军,不知道大齐的造船水平和水师是什么水平。
萧宴宁:“砚喜,召工部尚书方知善、左军都督魏盏、右军都督齐铠入宫。”
砚喜:“是。”
皇帝这心思真难猜,怎么突然就想到召见这几个八竿子打不着的人一同入宫了。
方知善入宫时还想着皇帝是不是又要问询水利方面的事,他心里都在琢磨着该怎么回答,然后就遇到了一起要入宫的魏盏和齐铠。
三人面面相觑,不知道皇帝这是唱的哪出戏。
入了宫,萧宴宁对着三人很和善地笑了笑,还让砚喜奉茶,三人被他笑的头皮一紧。
根据他们对萧宴宁的了解,萧宴宁还不如对他们冷着脸呢,笑得他们心底发毛。
萧宴宁看着魏盏和齐铠道:“年后父皇有意乘船下江南,朕对水上了解不如陆地,不知大齐这水师作战能力如何?”
魏盏和齐铠以为他是担心太上皇的安危问题,皇帝难得问一句水师方面的问题,于是两人信誓旦旦表示,船上有炮,漕运水师更是一个能打五个,绝对能护佑太上皇的安全问题。
甭管是不是吹牛,萧宴宁听得很满意,连连点头。
他又看向方知善:“大齐船一般有多大?”
方知善想了下道:“大齐如今的船大多都是长约二十丈有余,宽有十余丈,可载数百人。”
萧宴宁在心里换算了下,这船还可以,于是又问道:“可否远行?”
方知善心头一跳,他道:“回皇上,上有舰炮和火铳,可远行,也可对战。”
萧宴宁:“那船厂现在这样的船只多不多?一共有几艘可用?除此之外,可还能造出更大些的船?”
他问的轻描淡写,齐铠以为皇帝不知道受了什么刺激突然问起这些,他心道,大齐的船暂时运粮食没问题,还造更大的船做什么。
魏盏则轻轻皱起眉头,他看了方知善一眼,方知善怕自己想多了,他愣是忍住心中的激动之情,沉稳回道:“现船有,比这更大的若给予时间,也可造出。”
第175章
萧宴宁听了方知善的话脸上浮现一丝浅浅的笑意,方知善因他这般态度,心蓦然又咚咚跳了几下,他垂下眼默默端起桌子上的茶连饮数口,方才压下心中腾起的兴奋。
又与三人闲聊片刻,萧宴宁才让他们退下。
三人刚走出大殿不久,身后传来急促的脚步声,回头,只见砚喜捧着青瓷茶罐追了上来,他望着方知善,笑意吟吟道:“方大人,皇上方才见你饮茶时甚是喜欢,便命奴才将这明前龙井送些给方大人。”说罢这话,砚喜压低声音道:“这茶今年共得二斤六两,各宫分上一分,皇上那里已所剩不多……”话到此处戛然而止,砚喜把茶罐递给方知善,意味深长的目光在方知善脸上饶了一圈。
方知善当然知道贡茶珍贵,连忙接过,诚惶诚恐地谢恩。
砚喜忙扶起他。
出宫的路上,方知善抱着茶罐子就跟抱着个金灿灿的大元宝一样,魏盏和齐铠在一旁看着眼馋,只恨自己刚才为什么不多喝几口茶。茶真不珍贵他们无所谓,但皇帝这举动他们很在意。
皇帝平白无故赏赐给方知善这么珍贵的贡茶做什么,明显是做个别人看的,这是要重用他了。就算不重用,能得皇帝赏赐,也是一种被看重的象征。
出了宫,魏盏看着方知善:“方大人,京城新开了家酒楼,若有空,不如一起去喝一杯?”
方知善心下正欢喜着呢,听闻这话有些犹豫,太上皇在位时就不喜欢官员下了朝闲着没事一起去吃喝玩乐,这行为在太上皇眼里多少有结党营私之嫌。
新皇性子颇为古怪,脾气秉性他还没琢磨清,怕这种行为引起新皇不悦。
魏盏知道他心中所忧,他低声道:“皇上召见我们三人,心里定是已经有了些许想法,方大人在皇上面前已做了保证,说船厂里有新船可用,我和齐大人也夸口了水师战无不胜……具体情况如何,不如边喝边聊。”
方知善:“那本官先把御茶送回家,然后酒楼聚一聚。”
齐铠不明白两人在打什么哑谜,这点小事哪里还需要上酒楼,他道:“太上皇宫乘船下江南有固定船只,常年维系检测,不会有问题。再者安全方面,漕运水师数十万,根本不用担心。”
魏盏看了他一眼,他很想问齐铠到底怎么坐到右军都督位置上的。
不过他也只是悄然深吸一口气压低声音道:“皇上若真只担心太上皇出行问题,根本不用召见你我。”
最重要的是水师,左军都督府名下管着福建水师,右军都督名下也有广东水师。
皇帝问了那么多,意在水师和船只航行远近。
齐铠也不是真的什么都不懂,被魏盏这么一点,他吃惊道:“皇上这是准备把心思放在海上?”
魏盏心里松了口气,幸好不是真蠢。
分割利益是未来要考虑的事儿,现在他们要同心协力把这件事给定下来。
方知善之所以应下酒事,也是这个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