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宴宁甩开他的胳膊走到牢门前看着那些衙役一字一句道:“本王自幼受父皇庇佑,听闻安王有谋逆之嫌,惹父皇忧心,心中着实愤慨。今日前来,本王并不是为了探视安王,只是想看看能不能从他嘴里问出谋逆之事的缘由,也好宽慰父皇。你们若是再敢阻挡本王,本王杀了你们。”
若是其他皇子,诏狱门前的看守根本就不放在眼里,他们只听皇命而行。
就因为是萧宴宁,这个皇帝备受皇帝宠爱的儿子,他们也不敢阻拦太很。越离皇帝近越清楚皇帝的心思,也就越知道皇帝对福王的疼爱那可是实打实的。
有些事其他皇子做了会受斥责,福王做了皇帝顶多骂两句。
朝堂上的百官被福王骂了,皇帝也只说了句胡闹。
门前衙役相互看一眼,眼中都有些犹豫,心下也有些苦。
不敢放人进去又不敢拦,进退两难,现在该怎么办。
萧宴宁见这种情况,直接上前一脚踢到一个衙役身上,趁着骚乱,直接硬闯了进去。
慎王一看气得直跺脚,不过在衙役想要追时,他一个快步上前绊住了其他人,随即怒声道:“混账东西,没长眼睛吗?都撞到本王了。”
衙役们:“……”
艹,皇子了不起,明明把他们撞到了,还睁着眼睛说瞎话。
萧宴宁仗着自己皇帝最疼爱的儿子身份闯了进去,反正诏狱里的人又不敢伤他,只能步步后退。
诏狱里面狭小漆黑,泛着腥臭之味。
萧宴宁随手抓了一个追了上来的衙役问:“安王等人在哪里?”
那衙役不但没回答还想拦住他,萧宴宁错开身怒道:“滚。”
这时慎王也赶了上来,他嚷嚷着:“干么呢,你们这是要对福王用武?让你们镇抚使于桑出来,本王看看他有几个脑袋敢对福王动手。”
衙役们心里苦,衙役不敢吭声。
这里的吵吵闹闹,很快招来了里面审问的人。
来人看到眼下的场景,上前道:“奴才参见王爷。”
诏狱里就点着那么几盏灯,晃晃悠悠的,萧宴宁眯眼看了看此人,皱了下眉:“明雀公公,你怎么在这里?”
明雀含笑道:“奴才奉皇命观镇抚使审案。”
“审安王谋逆之案。”萧宴宁语气淡淡。
明雀只笑不语。
萧宴宁心下稍稍松了口气,皇帝派明雀前来诏狱监督,那就是不想有人从中作乱、陷害。
想来事情有转机。
于是萧宴宁缓了语气:“本王刚赈灾回京,听闻此事就想着来看看安王等人,劳烦明雀公公行个方便。”
明雀有些迟疑,萧宴宁扬起下巴:“明雀公公,父皇既然未曾下令阻止本王前来,那就说明可以。明雀公公该不会以为,本王独身前来,可以把人从这诏狱里带走吧。”
“奴才不敢。”明雀垂眸道,然后他侧身伸手:“王爷请。”
“这……”有人轻呼一声想要阻止,明雀看了那人一眼,霎时间没人敢动了。
萧宴宁举步朝前走,慎王看了明雀一眼,同他一起跟了上去。
诏狱的牢房狭小黯淡,里面又脏又乱,散发着一股霉味和腐朽之气。
里面关押了不少人,有的人好像已经疯了,不知道在说些什么,有的人在哭,有的人在骂于桑不得好死……
在审讯室内,萧宴宁终于看到了安王、梁靖等人。
他们被分别关押着,可以清楚看到受刑之人会经受什么样的惩罚,也能亲耳听到受刑人痛苦之声。
这会给人一种很强的心理压力,心里稍微脆弱点,什么都会交代。
萧宴宁走进去的时候,梁靖在地上趴着,他的衣服因受刑而破破烂烂,后背上都是血迹。
看到这一幕,萧宴宁心下一颤,他的眼珠子一点一点看向审讯室里站着的镇抚使于桑轻声道:“你对他们用刑了?”
于桑阴沉着一张脸,他神色阴冷:“职责所在,必须的手段,王爷恕罪。王爷未经皇上允许,不该来此。”
听到萧宴宁的声音,梁靖猛然抬头,他脸上很脏,头发凌乱,一点意气风发将军的模样都没有。
梁靖顾不上背上的伤,直接上前抓着门柱,他望着萧宴宁用尽力气喊道:“宴……王爷,你怎么来了……安王没有谋反之心,我们不怕审讯,王爷你先从这里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