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有多挑,全浴火宫都知道。”风琉璃凑近了他,在他耳畔吐息。
“葱姜蒜稍微进点末你都得吐,盐醋酒但凡放一星你都不吃;韭菜洋葱是你的天敌,香菜芝麻是你的灾难,肥肉油脂辣椒都与你不共戴天;隔餐的菜不吃,沾水的面食不吃;喜欢吃糖但不能忍受食物放糖,像红糖馒头你见到就躲……”
独孤怜:“……”
独孤怜发誓,他背天地录都没这么熟练。
那人说话在他耳边,分明不是什么私密的话题,言语里甚至含着些许吐槽的意味,但那气息在他耳垂浮动着,恍恍惚惚朦朦胧胧。
“那么接下来说正事罢,”见他没吭声,风琉璃便权当他无事了。他一手指着黄扬,一手指着戚寻,像是在说一件无关紧要的事,“你们性命堪忧。”
戚寻一怔,嘴角扯出一抹尴尬的笑意:“您……您在说什么……”
“你们性命堪忧。”风琉璃重复了一遍,“有人用你们做了一个局,关键点就在你们二人身上。你们先前一直分开,如今在此共处一室,便触动了那个局。”
他们进了一个阵,还是阵法中较为特殊的那种,通常以生人布阵。
黄扬道:“我们……并未听懂。”
“你们没发现么,先前在门外还是一片嘈杂,到这里就……”独孤怜没说下去,戚寻和黄扬已经各自惊出了一身冷汗。
不题楼下的鼎沸人声、闹市的车水马龙,仔细听来,就连蝉鸣和鸟鸣也无影无踪,好似整个世界的背景音在不知不觉间被洗去了。
一旦无人说话,便瞬间静得可怕。
“你们……”风琉璃的视线在二人身上徘徊,“谁去开门看看?”
二人整齐划一地摇头。
滴答。
一滴雨打下。
紧跟着便是一阵淅淅沥沥的雨声,雨点就落在他们头顶的天花板上,声响格外清晰。
戚寻暗自松了口气,拍着前胸道:“我道怎么回事呢,下了雨大家都回家躲雨去了。这天气也真是古怪,先前还是好大个艳阳天,雨说下就下……”
说到一半他顿住了,他们进醉玉楼时天空堪称万里无云,这雨怎么可能下这么快?
独孤怜瞥了他一眼,凉凉地开口:“醉玉楼有三层楼。”
戚寻并未发觉哪里不对劲:“怎么了吗?”
独孤怜端着一个关爱白痴的眼神。
“我们在二楼。”
戚寻:“……”
“雨是怎么打到我们头顶的天花板上的?”
戚寻:“…………”
戚寻抱着头鬼哭狼嚎:“鬼啊——”
他边嚎边大脑飞速运转,眼前的四个人,一个是鬼,两个是魔头,那么只剩左手边的这个怜公子是个正常人。
他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放下抱头的手搬起凳子往独孤怜身边一砸,自己坐了上去。
独孤怜:“?”
先前看着他用眼神示意他求情的也是戚寻,现在出了事躲到他身边的也是戚寻,这个人是不是对他有什么误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