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至连惊鸿都在灶房里头帮着端菜送到出菜的窗口。
热腾腾的酸辣汤送上桌,那两位小娘子忍不住深吸了口气,琥珀色的汤羹还在冒着热气,最先入目的是金黄的油面筋吸满汤汁卧在碗中,手中的勺子略微搅动几下,露出里头切成丝状的木耳,豆干丝,还有玉白的笋丝缠绕在汤汁中,随着勺子的动作,一股酸味直直冲入鼻中,让人口中净液四溢。
那小娘子吞了吞口水,舀了一勺送入口中,霎时眼睛一亮,这酸辣汤的味道实在独特,与她平日里吃过的其他的汤羹截然不同,脆爽的木耳丝与竹笋丝相互缠绕,清爽解腻,里头的油面筋吸满高汤,吃起来软糯香醇,里头还带着花椒独有的辛辣,吃起来当真是让人欲罢不能。
她匆匆将口中的酸辣汤咽下,又伸长了筷子夹起一颗玉兰饼,“咔嚓”一口咬破外头那层酥脆的外皮,鲜甜的汤汁瞬间从口子流出,那小娘子险些都来不及吃,还是青芜手脚麻利的取过一旁的帕子递给那小娘子,才没将玉兰饼的汤汁落在身上。
“娘子小心烫口。”
“多谢。”小娘子道了声谢,用帕子垫在手上,这才垂眸望着手中那枚玉兰饼,个头不小,她方才虽咬破了外皮却还没尝到里头的肉馅。
“昭娘,这玉兰饼味道如何?”随行的小娘子问着自己的友人。
被唤作昭娘的小娘子,点了点头,目露惊叹,“这玉兰饼实在独特,难怪能得了贵人的赏识,姣娘你快尝尝,这外皮酥脆,里头却是软糯弹牙,尤其是里头的吸满了肉汁,那味道吃起来鲜香中又带着糯米的甜味,香,实在是太香了,还有这肉馅与我平日吃的截然不同,虽带着甜味,但一点也不怪异,反而吃起来鲜嫩多汁,若是放在宝德楼卖,一个估摸着得要三四十文。”
“当真有这么好吃?”邻桌没点玉兰饼的食客,有些怀疑。
“自然,若是不好吃,今日你的吃食,我都给你一块付了。”昭娘头也不回就道。
此言一出,那人当即唤过青芜又加了一份玉兰饼。
于是,没过一会,整个林记食肆,几乎人手一份玉兰饼。
“这饼味道真不错,外酥里糯的,给我吃十个都不腻,掌柜的,劳烦再给加上一份玉兰饼,对了这饼能打包吗?”蒋大壮咬了一口,眼睛霎时一亮,冲着姜婉高声道。
“自然是可以的,只是冷了之后味道不如刚出锅的。”姜婉笑着应道。
“无碍,劳烦掌柜的给我打包五个。”蒋大壮摆了摆手,片刻又似想到一事,“对了,姜掌柜那蛋黄酥可有得卖?我家那丫头吃过一回,就一直念念不忘,若有的卖,再卖我两盒,如何?”
闻言,姜婉没拒绝,也没应下,只是笑着说道:“这还得问下晚娘,郎君若是不急,不如再等等?”
见状,蒋大壮只好点了点头。
与此同时,破庙里头被晾了好几日的秦文兵,正饿得同乞丐抢食。
【作者有话说】
这边解决掉坏蛋就要换地图啦
第87章贡菜猪肉丸
◎你们可是绝配◎
焦郎君来时,就瞧见秦文兵从乞丐手中劈手夺过一块脏兮兮的糕点,狼吞虎咽。
他紧了紧手中的食盒,咬着牙用力掐在自己大腿上,刺痛传来,焦郎君眼眶一红,大步流星踏入破庙中,“秦兄,是我的错,前两日被家中夫人查出用了一大笔银钱,同我闹了好几日,今日这才抽身出来。”
说着,焦郎君又把手中的食盒往前推了推,“这是我今日从林记买来的朝食,你先吃上一些垫垫肚子,等吃饱后,我就带你去梳洗一番。”
随着他掀开食盒的动作,热腾腾的香味缓缓散开,露出里头一叠金黄的玉兰饼,还有一碗鸡丝粥,脂香浓郁,不说秦文兵,连裹着草席睡在一旁的乞丐都撑着坐了起来,眼冒绿光地盯着两人之间的食盒上。
香,实在是太香了,他活了半世都未闻到这么香的吃食,乞丐无意识舔着自己干裂的嘴唇,想去讨一些吃食,又怕秦文兵再打自己一顿,挣扎了许久,最终还是食欲占了上风,举着自己的破碗,哆哆嗦嗦走到两人跟前,害怕地看了秦文兵一眼,小声道:“郎君行行好,小的已经三日没有吃过东西了,施舍小的一点吧。”
话音一落,秦文兵露出恶意满满的笑容,捏起一枚玉兰饼,逗狗似的在那乞丐面前绕了一圈,随即飞快送入自己口中,一边吃着一边还在大声赞叹这吃食的美味,没吃一口,直到他吃得只剩最后一枚时,那乞丐馋得口水都要流下来了。
还是焦郎君实在瞧不过去,连碟子带玉兰饼一块递给那乞丐,“去那边吃吧。”
乞丐接过吃食,千恩万谢地走回自己方才窝着的墙角,捧着那块饼宛如手中捧着山珍海味,吃得心满意足。
秦文兵将最后一口鸡丝粥咽下,半阴不阳地开口道:“焦兄竟还是这般心善。”
这话说不上好听,但焦郎君知道他对自己五日没来见他心中有气,而自己又有需要他帮忙的地方,只当没听见,自顾自地将碗筷收拾好,将食盒盖上之后,拖过一张破凳子,一屁股坐下,“秦兄今日这吃食味道如何?”
闻言,秦文兵愣了片刻,“味道自然是不错的,林记食肆,廉州现在还有谁不知道,名头比宝德楼还要大些。”
说到此处,秦文兵这才反映过来,眼前这人正是宝德楼的掌柜,“焦兄,您就当我方才在放屁,这林记一个小馆子,怎的能跟您的宝德楼相提并论呢。”
谁料,焦郎君一捋袖子,慢条斯理道:“你说得没错,如今宝德楼的名气确实不如林记,就算我借了姜大厨的名头,食客依旧陆陆续续在流失,故而今日我才来寻你,想请你帮我个忙。”
“我?”秦文兵满脸诧异地指着自己,“焦兄你莫不是在笑话我,如今我一穷二白,还伤了手,能帮你什么忙?”
“自然是可以的,秦兄还记得你阿兄有个女儿?”焦郎君循循善诱。
“秦语那臭丫头?自然记得,我家那口子说她得了急病死在外头了。”秦文兵满不在乎地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