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爹爹和你阿爹就没有一个工作是轻松的,到时候你还是得独守空房。
豆沙包喋喋不休说了半天,渊夜昙却一个字也没说,正当阮锦意外看向他时,却见对方眼圈红透,竟似有眼泪流下来。
阮锦:??????
不是,大哥,你是暴君啊!
这种情况,你竟然还哭了?
阮锦刚要说些什么,渊夜昙便将他和豆沙包一起搂进了怀里,肩膀颤抖了半天,甚至他还听到了低低的呜咽声。
阮锦有些害怕了,他轻轻拍了拍渊夜昙的肩膀,问道:“你……没事吧?”
渊夜昙半天没说话,直到情绪彻底平复下来,他才嗓音沙哑的开口道:“对……对不起,是我……辜负了你们。”
阮锦怔住,片刻后抬手擦了擦他眼角的湿润,不敢置信道:“你……真的哭了?我还以为你身为渊国之主,不可能会因为这些儿女情长的事流泪。”
渊夜昙嗓音低沉,说道:“渊王也是人,也是个普通人,为什么不能流泪?”
阮锦心想他也不知道为什么,只知道历史上所记录的渊帝冷心冷情,杀伐果断,以仇人之骨为床,一声令下便是流血飘杵,哪会为这小小的一件事哭呢?
可他渐渐觉得,好像自己所了解的渊王,和真正的渊王是不一样的。
阮锦问道:“当年你说走便走,没有丝毫留恋,当时你心里是怎么想的?”
渊夜昙回想着当年从桃花县回来的自己,半天后才皱了皱眉说道:“清醒后我的脑海里只有一件事,那就是我的仇尚未得报,不该在任何事情上蹉跎。不杀幽崇简,难消我心头大恨!”
如今幽崇简已经被他关进了水牢,本想对他处以极刑,但他一直想不到如何处理幽崇简才最能让他解恨,便一直在水牢里关着了。
阮锦大概明白了,说道:“所以,你打算怎么处理幽崇简?”
渊夜昙没想到,阮锦会突然问这个问题,他想了想,答道:“我本想将他凌迟处死,或者腰斩,或者车裂。但……”
“但这些,都不足以让他赎清他应有的罪责,是不是?”
渊夜昙的身体开始颤抖,他重重的点头:“他的所做所为……罄竹难书!”
阮锦上前抱住渊夜昙,轻声道:“我知道,我都懂,所以,把他交给我来处理怎么样?不瞒你说,我来这里,为的就是看你处置幽崇简。”
历史上那斗大的鸡儿,他必是要参观一下的。
但这对幽崇简来说,也不过是小惩大戒,如渊夜昙所说的那样,幽崇简的所做所为,的确可以用罄竹难书来形容。
渊夜昙看向阮锦,问道:“处理幽崇简,交给你?”
阮锦点了点头:“嗯,你放心,我会让你一解心头之恨的。”
幽崇简在位几年,不知道祸害了幽国多少百姓,也不知道后宫里埋了多少宫妃的尸骨,更不知道让多少人流离失所,骨肉分离。
当初他在渊夜昙身上所造成的伤害,阮锦必定会一点一点的报复回来!
渊夜昙问道:“你不怕?”
阮锦轻笑:“这有什么好怕的?他作恶多端,我处理了他,是为民除害。”
渊夜昙的眼中却透着不忍:“可……可是,如果你做了这些,手上便沾染了鲜血。我怕……弄脏你……”
阮锦无语,心想又是这句话,他嘶了一声道:“人来这浊世间,哪有干干净净的?如果怕弄脏自己,就不去铲除恶人,独善其身,那也是一种变相的恶。”
渊夜昙不曾听说过阮锦这样的言论,他只听说过,以身饲虎者,非但得不到别人的同情,反倒是会被嫌弃他身上的伤疤。
当年,幽崇简把他与长姐关在一处,给他喂了那种见不得人的药。
他宁死,也不曾玷污长姐分毫,却还是传出他与长姐有染。
他手刃了那几个人,自此传出凶名,从那以后,他的身上便再无好听的名号。
阮锦拍了拍他的手背,说道:“安心,我心里有数。再说,也不是我亲手处理。九哥哥需要药人,只是先在我手上过一遭,后面就交给他了。”
渊夜昙猜到了,九大夫的医术很是了得,想必也自有他不知道的秘辛。
九大夫如果知道渊夜昙这么猜他一定会抗议,因为自己哪有什么秘辛,有秘辛的全是你家亲亲老婆好吗?
自从阮锦告诉他,人的肚子里有个没用的阑尾后,他每次看到活人都想给别人掏出来。
但是活人是不能随便开刀的,活死人就不一样了,幽崇简坏事做绝,让他出来为人类做点贡献,也算他的造化。
最终,渊夜昙终于同意了阮锦的要求,把幽崇简的处置权给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