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不论他是阮锦还是元耳于他来说都不重要,都有着致命一般的吸引。
但于阮锦来说却不同,他有着他们从前全部的记忆,如果从前爱得那么深,换谁都不可能轻易释怀。
渊夜昙用力将他按在王座上,垂首去狠狠的吻他,抱着他走向书柜,让他后背倚着书柜,搂着他的腰继续接吻。
而在这个过程里,他们却并未分离丝毫,像是唯有接吻,只有忘情的拥抱才能让他们短暂的忘却那曾经未卜的过去。
直到外面的天色完全暗了下来,直到阮锦身下垫着王的袍服沉沉昏睡了过去。
黑暗中,渊夜昙的眼神晦暗,借着窗外的月色,他想仔细的将阮锦看个一清二楚。
他低声说道:“对不起,我也不知道我为什么会忘了你。我明明……明明那么爱,……爱到无法自拔。自我重新与你相遇,我便没打算再让自己独善其身。本以此生我也只能再走短短几年,只要把我自己该做的,把我答应那人的条件履行完,便可以自行了结了。可老天爷却让我遇见了你,是不是表示……我可以为自己活上一段时间了?”
阮锦无意识的翻了个身,唇角微微勾了勾,喃喃喊了一声:“阿蛮……”
渊夜昙的心脏又是被猛然一击,他面色阴沉,却抬手轻轻给阮锦掖了一下衣角,低声说道:“你放心,若我此生什么都想不起来了,定会尽全力去补偿你缺失的那三年。你……休息,我守着你。”
说着他起身,吩咐门外的太监:“搬一张榻过来,……再拿两床被褥。”
大太监什么都不敢问,只是听令去执行任务,不过片刻便抬来了一张榻,铺了软软的被褥和枕头。
又吩咐他们掌灯,便让他们出去了。
而在关门的一个刹那,大太监便看到平日里冰冷无情杀伐果断的王抱起了地上昏睡的男子,将他轻手轻脚的放到了榻上。
而那张脸,分明就是刚刚被封为典客的元伯爷。
大太监吓得不轻,心想从前企图爬王上床的宫女哥儿数不胜数,哪次不是死得东一块西一块。
这次人显然是完好的,应该只是睡着了,能让王上如此小心翼翼的对待,可见这位元伯爷不简单!
关上门后,大太监兢兢业业的守在了门口,有几名前来送紧急折子的小黄门,也被他给拦了下来,将折子收进了自己的怀里。
直到殿内传来了动静,王上吩咐了一句:“去……给他熬些粥,再准备一些更换的衣物。还有……准备热水,一会儿抬一个浴桶进来吧!”
想必他醒过来定会嫌弃身子粘腻,睡了这么久,连晚饭都没吃,肚子也一定饿了。
洗完了澡,定是不会再穿污了的衣裳,换新的是有必要的。
还有……还有什么?还有什么是我不曾想到的?
渊夜昙皱了皱眉,忽然又想到了什么,便又吩咐道:“你再去一趟郡伯府,拿他最爱的玫瑰精油,找……白典医。”
自从知道九大夫是哥儿后,他现在想到阮锦的那声九哥哥就想笑,自己从前也不知道吃了他多少醋,这家伙还真是淘气。
可他又生不出任何怨言,试问如果是自己被抛弃三年多,独自生下孩子无人过问,那自己的怨气只会比他多。
怕是早就跑上门来质问,为什么要这样对他了。
他倒是挺想他早点找上门来,可自己又有什么立场,让他犯险入渊都呢?
今夜渊夜昙想的有些多,这太不像他了,从前他只要想,便会去做。
如今他想了那么多,却不知道该如何去做。
思来想去,便吩咐让门外的大太监守好门,不要让任何人靠近书房,自己则换了一身夜行衣,独自去了郡伯府。
郡伯府里,九大夫和迟麟正坐在一处凉亭里饮茶,迟麟十分高兴的说道:“太好了,太好了,你和阿锦能回来,这对我来说是天大的好事。”
九大夫对迟大人的印象也一直非常好,笑着说道:“能与迟大人共事,也是我等的荣幸。”
迟麟又道:“敢问九大夫真名?哦……不知道我这么问,会不会有点冒昧了?”
九大夫摆手道:“不会不会,其实我隐姓埋名这么多年,也确实该以真面目示人了。某姓白名玖玥,是……南越白氏的后人。”
“南越白氏?难怪难怪!难怪我一看九兄就知道不是普通人的气度,竟然是南越王族!”
九大夫不是很在意的说道:“说什么王族不王族,也不过是旁支罢了。只因当年先王与幽国有婚约,又因为整个家族只得了我一个哥儿,联姻的名额便落到了我的头上。我不愿稀里糊涂就嫁给幽崇简那个昏聩无能的王,便逃婚了。”
听九大夫这么一说,迟麟当即对他露出了佩服的表情,说道:“难怪,原来九兄是逃婚出来的。但我觉得你做的对!幽崇简那个畜生不如的东西,确实不值得托付终身!在他的后宫,大抵会生不如死。”
九大夫嗯了一声,轻轻和迟麟碰了碰杯,一饮而尽。
迟麟又有些不好意思的问道:“只是……九兄,看你年纪,应也有二十了。为何……未曾婚嫁?我们哥儿,即使有夫君在身边,也难挨的很。你一个人,如何熬过发情期?”
九大夫也挺愁的,他想了想道:“其实也一直有在甄选,只是这些年跟着阿锦在外面跑船,耽误了些许时间。如今来了京城,一时也没有合适的。至于发情期,我既是医生,自有些调理的方子。上次教你的,也只是一些皮毛罢了。如果你有需求……唉,我这话说的,你有夫君,怎么可能有需求。”
“不不不!”迟麟尴尬道:“虽然我有夫君,但他的身份特殊,有时候要执行一些特殊任务,所以我也……也是……偶尔会独守一下空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