蒙铎一叠声儿的应承着:“好好好,你放心,我一定不会告诉任何人!”
于是两人等到烤干了衣服,又找了半天才找到一处卖马的地方,但只能买到一匹马了,便同乘一骑往回赶。
谁知道就是这么巧,刚好碰上了阮锦和王上。
这俩没脸没皮的,一看那状态就知道干了什么,九大夫仿佛回到了当年被他俩喂狗粮的年代。
阮锦听出了九大夫状态不太对,但知道这时候不是说悄悄话的时候,便压下什么都没说。
当天晚上回去,渊夜昙便动身回了王宫,阮锦则跑去了九大夫的帐篷。
他蹭到九大夫的床上,搂着他问道:“九哥,发生什么事了?你看着不太对啊!”
九大夫就知道瞒不住他,便道:“可能我的身份瞒不住了,今天我掉到了水里,被蒙铎发现了身份。王上那边……”
阮锦却不是很在意的挥了挥手,说道:“没事,小事而已。我其实早就想和他坦白了,也就是不甘心他一直想不起我。这件事,我会找机会和他说清楚的。”
九大夫嗯了一声,虽然和阮锦说清楚了,他的心情却还是有些烦乱。
藏了这么久的哥儿身份,就这么被人给戳破了,九大夫很不甘心,都怪那个姓蒙的,他不会轻易原谅他的!
阮锦却迟疑的说道:“九哥,你……是不是该顺便恢复怎么的性别了?这么多年来,你一直以常人男子的装扮示人。其实,我知道,你也很渴望有一个人来到你的生命里。最主要的是,哥儿的发情期的确恼人,你就不想找个人帮帮你吗?”
九大夫抿了抿唇,说道:“好,我……会考虑的。”
三日后,东城四县内再无一例天花病例发生,阮锦和九大夫也终于在蒙铎的护送下返回了京城。
天花的死亡人数传出来后,整个王庭乃至整个京城上上下下都震惊了。
连迟大人都满是震惊,他猛然站起身来,问道:“什么?死亡人数……一千一百二十三人?这……真的还是假的?”
谢晗抱臂道:“真的,我们黑羽卫第一个看到了医案,此时已经放到了王上的桌案前。”
迟麟惊喜的来回跺步,边笑边道:“太好了,太好了!管家,备车!我现在就去城门口亲自迎接阮……元兄弟!”
谢晗无奈,一把拉住他道:“别忙活了,此时元伯爷应该已经带着众医官入王庭了,你还是直接去王庭吧!”
由于北郡大旱,迟麟一直在处理挖渠的事,今日是知道阮锦要回来,他才特意从北郡赶回来的。
一听谢晗这么说,他二话不说便打算去上朝,又一把被谢晗拉住:“麟儿,朝服!你打算就这么一身土的去上朝吗?”
迟麟才反应过来,赶紧转回房间去换朝服,换好朝服后才匆忙赶去了王庭。
王庭之上,渊夜昙正扣击的手指,一言不发的轻轻敲着王座的扶手。
王庭之下,众臣一言不发,垂首等着高高在上的那人发话。
直到有太监来传话:“王上,元伯爷回来了!”
渊夜昙这才睁开了眼,开口道:“快请他进来。”
这里渊夜昙用了一个快字,他从前与任何人说话,都从未说过这个快字。
阮锦提着衣摆从外面走了进来,身上穿着郡伯朝服,黑白相间的朝服衬得那个越发的清俊漂亮,让整个大殿都为之一亮,更让某个帝王眼前一亮。
只是三天而已,他便已经开始想他了,不止是想他,是想把他搂在怀中,压在身下……
他觉得自己中了他的毒,为何会如此,甚至觉得自己这样下去会亡国……
阮锦一副意气风发的模样,上前对渊王行了一个十分标准的礼,开口道:“臣,元耳,拜见王上。”
渊夜昙装模作样的坐正了,朝他抬了抬手上:“元卿不必多礼,平身。”
阮锦站起身来,笑着说道:“臣幸不辱命,成功抚平东城四县的疫情,把死亡人数控制在了最低。”
渊夜昙满意的嗯了一声:“的确是最低了,根据以往天花疫病的情况来看,死亡最低的是一万七千人。想不到,元卿竟然把疫病死亡人数控制在了千数。很好!孤很是欣慰。”
这时,大司农迟大人悄悄从门外走了进来,又悄悄站到了阮锦的身边,正一脸崇拜的看着他。
渊夜昙见迟麟到了,开口道:“大司农对此作何评价?”
迟麟满眼的喜色,说道:“回王上,臣以为,元伯爷的功绩,旷古绝今啊!”
渊夜昙低低的笑了笑:“哦?竟有如此之高的评价?那……长兴侯觉得呢?刚刚大司农用了矿古绝今这样的词汇来形容元伯爷的功绩,不知长兴侯作何感想啊?”
阮锦在一旁憋笑,心想王上你可真够坏的,怎么能这么逼长兴侯他老人家呢?
缩在百官里,尽量减少存在感的长兴侯干笑着站出了人群,开口道:“啊哈哈,臣以为,呃……元伯爷的功绩也是……前无古人的哈哈。至于是否后无来者,哎呀呀臣也活不了多少个年头了,这还真不敢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