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没得过虏疮,去了不等于是送人头?
见长兴侯不说话,渊夜昙又道:“丞相大人有话说吗?”
老丞相快七十了,步履蹒跚的上前一步,拍了拍胸膛便咳了起来,咳了半天才缓过来,气势如虹的说道:“老臣,愿亲自前往东城各县……赈济灾民,解决疫病!”
阮锦:……您老走路都费劲,别说赈灾了,还是歇着吧!
果然,渊夜昙也很头疼的朝他挥了挥手,说道:“既然众卿都不愿去,那……”
还没等渊夜昙说什么,阮锦却突然一步上前道:“王上,下臣愿前往。”
渊夜昙假装没有听到,继续道:“孤便钦点,谢廷尉……”
阮锦又提高了嗓门儿,大声道:“王上,下臣愿前往东城各县赈济灾民。除此之外,臣还愿捐出白银五十万两,用于此次疫病的防治和百姓的安置问题。王上您就让我去吧!我真的有办法!”
说到后面的时候,阮锦的语气竟然还带上了恳求。
刚刚被点到名的廷卫当即说道:“王上,既然元伯爷想去,那臣便……便不夺人所好了。”
渊夜昙的脸黑的仿佛锅底一般,他一脸不耐烦的挥了挥手,让众臣散了。
一走出天行大殿,长兴侯便一脸笑意的哼了一声,拍着齐颂声的手背道:“声儿啊,这可是天助你我父子。那姓元的如此傲慢,自以为是,觉得疫病是多么好处理的事情吗?如果是个揽功的事儿,当这些老官油子为什么要让来让去的?治好了这不是功,治不好,可是要掉脑袋的。王上是个什么性子,当朝众人皆知。我倒是要看看,他能如何把这件事办好。怕不是去了以后,没几天便要染上疫病死在那里了吧!”
齐颂声也挺高兴的,说道:“父亲说的是,他的确过于傲慢了。”
天行后殿,王上的寝宫内,渊夜昙一脸阴沉的看着他,问道:“孤说过,今日庭议,你站着别动,别说话!你为什么要自做主张?”
阮锦刚要开口说话,渊夜昙又一道冰冷的声音传来:“你得过虏疮吗?你身上光光滑滑没有一道疤,自是没有得过的吧?没有得过的人,只要去了,十有八九是会被传染的。你就没想过,你这一去,便再也回不来了?”
阮锦:……
我以前怎么没觉得你说话这么咄咄逼人?
阮锦上前道:“不是,王上,您听我解释啊!我虽然没有得过天花,但是我打过疫苗啊!不信您看!”
说着他把前襟的衣服一扯,露出了胳膊,只见白皙水嫩的胳膊上有一条淡粉色的疤痕。
阮锦指着那道疤痕道:“这个,是我和九哥研究出来的预防天花……也就是虏疮疫病的方法。是接种牛痘疫苗,先让人感染牛痘,待到牛痘在人体内产生了抗体,自然就同样抵抗天花了。我不知道我这样说王上能不能听懂,就是说牛痘的病毒其实和人痘的……”
阮锦在那儿说了半天,渊夜昙却站在那里一动不动,仿佛被点了穴一般。
直到阮锦反应过来,对面的渊夜昙正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他敞开的衣衫,胳膊以前脖子以下露出大片白皙的皮肤,皮肤上还有昨夜渊夜昙留下的片片痕迹。
两人荒唐的时候没觉得有什么,此时那皮肤上的青紫红痕可以用触目惊心来形容,以至于渊夜昙看到的时候,眉心皱的能夹子一只苍蝇。
阮锦顺着他的视线看了一下自己的胸口,有些尴尬的说道:“那个……嗨,就是看着吓人了点儿,其实一点都不疼。”
渊夜昙却拉住了他的手腕,问道:“伤成这样,为什么不和我说?来人,去叫徐太医过来!”
阮锦:……倒也没有这个必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