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蛮自己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事,自从和阿锦有过夫夫生活后,他每日都想和他深度交流,贪恋他身体的每一寸肌肤,想吻遍他的全身,更想为了他搅风弄雨。
只要他需要,他随时可以全力以赴,有时候他不需要,他也想哄得他需要。
只有阿蛮自己心里知道自己的病态,虽然他失去了以往全部的记忆,可他的与众不同之处,以及身体上异于常人的反应,他还是清楚的。
他无比渴求的想要阿锦,每一日,每一日……
哪怕他如此渴求与阿锦的缠绵,却还是努力压制着狂野的冲动,因为他怕自己的不知深浅会伤到他。
阿锦之于他来说,是最为珍视的稀世珍宝,他怎么舍得再让他受到半点伤害?
此时他轻轻的吻着阮锦,吻掉阮锦因为难受而涌出的泪滴,握住他毫无章法乱挥的手,按在枕头两侧轻声道:“阿锦……我……我在呢,你……不要乱动好吗?我会一直在你身边的。”
听到阿蛮的话后,阮锦的情绪终于稍微平复了一刻,他眼神迷离的看着阿蛮,声音沙哑中透着意乱情迷:“阿蛮……是你吗?我……我心里好难受。”
阿蛮低低嗯了一声,答道:“是我,我是你的……阿蛮。”
阮锦的身体终于软了下来,他感受到阿蛮在解开他的衣服,轻轻将手探入他的里衣中,安抚着他狂燥的情绪。
烛火被阿蛮扬起的衣袖带得摇曳起来,在阮锦潮红的眼尾投下晃动的阴影,他指尖勾住对方汗湿的衣带时,闻见一缕苦艾混着龙涎的暗香。
他一直觉得阿蛮的身上有一股淡淡的香味,却一直想不到那是什么香味,如今在意乱情迷中,却突然想起来了。
阮锦握住阿蛮的手腕,玉簪早不知滚落何处,他如泼墨般的长发缠在阿蛮小麦色的臂膀上,用哀求般的语调扬着下巴说道:“阿蛮,我……我……”
未尽的话语仿佛掉了帧般的断断续续,阿蛮托着他的手背暴起青筋,面上却还绷着温柔神色,只眼底暗潮汹涌。
扬起的唇被吻住,阿蛮捏住阮锦的下巴,严丝合缝的堵住了他的唇舌。
被捏住的下巴微疼,阮锦被迫将脸高高的扬起,承接着他的亲吻,也释放着他的情绪。
窗外月色明灭,空气里散发着龙涎香的气息,红烛“噼啪”爆了个灯花,映亮案几上写了一半的《食经》,书页间露出半角简笔美食图,正是阮锦这些日心神不宁时反复描摹的。
阿蛮突然将人搂进怀里,却把怀中之人吓了一跳,阿蛮咬住住他耳垂的软肉模糊低语道:“阿锦今夜如此布局……却是以身为饵,可知我在远处……是何感受?”
只有阿蛮自己知道,他问出这话的时候,心里藏着多么浓重的疼惜。
阿锦被留下时,他的心中似是在流血,为了不让阮锦的计划落空,他也只能将这心疼掩藏在心里。
怀中之人闻言倏然僵住,药效都压不住这一刻的清醒,阿蛮却就着这个破绽深深吻住他,趁阮锦神魂震荡时,将一场审问化作拥抱的抵死缠绵。
风吹的床帐金钩叮当乱响,黑暗中,摇晃的银铃发出好听且有节奏的韵率,掩去阮锦破碎的哭泣,夜风穿堂而过,带起书页哗哗翻动声。
阮锦搂着阿蛮,被反复的逼迫着说了好多遍:“我……错了,真的错了。往后再也不会……让自己置身于危险中,绝……绝不让阿蛮……担心。”
话语仿佛掉帧一般被打断得断断续续,最后红烛噗嗤一声被窗外的风声熄灭,一双人影却不知何时才得以停歇。
阮锦只觉得,这一夜酣畅好似梦境,他与阿蛮再也没有任何隔阂。
此生此世,此间生死,都不算什么,唯有此刻,便是他此生的心向往之。
折腾一夜,一夜不拔,天快亮时二人才堪堪入睡,阮锦和阿蛮直睡到了日上三杆。
醒来时,阮锦只觉得自己仿佛要散架了一般,昨夜有多畅快,今早就有多痛苦。
痛快痛快,原来快活完了就会痛。
阿蛮躺在他身旁,把他搂进怀里,直接含住他的耳珠轻轻嗅闻,被褥里满是两人身上散发出来的气息。
一想到昨夜的事,阮锦的脸倏得便红了,他一脸无语的说道:“阿蛮,昨夜你说的那些话,是和谁学来的?”
阿蛮装傻:“阿蛮……说什么了?”
阮锦:……
奇怪,为什么只记得他说了一堆骚话,却不记得他说了些什么?
啊,都怪那催情之物,弄得他头昏脑胀,都断篇了。
阮锦揉着腰起身,一出门便看到四儿和九大夫正围在坐在地上的尉迟融不知道在做些什么。
他一脸疑惑的上前问道:“这是怎么了?”
四儿无语道:“别提了,昨晚尉迟融可能是怪你们去赴宴不带他,自己跑去山上采了不少鲜菌子。结果吃了中毒折腾了一晚上,我和九大夫看了他一晚上。”
尉迟融傻笑:“嘿嘿,好吃,蘑菇,鲜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