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锦皱眉:“怎么毁掉?”
九大夫在桌子上写了一个药字,声线变得幽远:“质子营里,由于崇简明里暗里的分裂,没有任何人站在这对姐弟身边。甚至他们还和崇简同流合污,对他们姐弟进行打压。直到有一天,崇简他们合谋,在他们的饭食里下了药。”
听到这个药字,阮锦顿时产生了不好的预感,问道:“那种药?”
九大夫点头:“姐弟俩吃了饭,被锁在房间里,窗户也被钉死了。”
阮锦的心脏狂跳,心想这些人真是畜生,猪狗不如!
阮锦失声问道:“他们……他们……得逞了吗?”
九大夫的表情里满是敬服,他摇了摇头:“没有,据说,夜昙在自己的大腿上用匕首割了一下又一下,直到鲜血几乎流尽,昏死过去。端阳公主拍了一夜的门,直到天快亮时,质子们怕闹出人命,把门踹开了。发现满地都是鲜血……”
阮锦:……
这他娘的……不知道怎么说了。
他现在再也不想嘲笑渊王的不举之症了,这明明是被人害的,他是受害人啊!
也难怪他要把幽王崇简果体挂到野外,让他的鸡儿被蜜蜂蛰了,他应得的,活几把该!
九大夫继续道:“这些,也只是其中一两件特别值得提起的,更别提动不动就被关进水牢,和死士互搏,蒙上眼睛做靶子了。据说他被蒙上眼睛做靶子的时候,崇简的箭射歪了,直冲着他的面门而去,却被夜昙一把握住。当时把崇简给吓得跌坐到了地上,夜昙却只是慢条斯理的摘下了面巾,只问了一句‘玩够了吗’?”
说完他把剑一扔,转身离开了靶场。
阮锦仿佛在听一个传奇,这是人类的设定吗?什么样的人类,可以彪悍成这样。
九大夫又道:“当然,夜昙不是坐以待毙的人。他十五岁那年,幽国开始进行了一场长达两年的王位之争,由大王子崇格牵起,参与进来的王子有七名,死了四名。最后,崇简当上了王。但是很奇怪,崇简的地位不是最高的,能力不是最强的,实力甚至算弱。可他却当上了王,这一直让人十分费解。但有一件事是肯定的,崇简当上王之后,幽国的国力日渐衰败。也是在崇简夺权的当天,夜昙带着姐姐逃回了渊国。而他回到渊国后,渊国也陷入了内乱……”
阮锦忍不住在心里为这个人鼓掌,喃声道:“这绝对是个人物,我现在相信那句话了,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
九大夫轻笑:“其中苦楚,大概只有夜昙知道吧!”
阮锦却忍不住好奇的看向九大夫,问道:“那……九哥,你是怎么知道这么多的?”
不单单是这些,还有关于东南郡甚至整个渊国的关系网,他好像也一清二楚。
九大夫抬头看向阮锦,一双凤眸敛着温和之色,说道:“我在逃婚之前,家世还算是比较可以的。”
阮锦哦了一声,却没再多问,因为每个人都有秘密,他也是有秘密的。
九大夫最后说了一句:“不过,以前是以前,现在是现在。我现在只是你们的九哥,也不想再与以前的生活有任何瓜葛了。”
阮锦点头,对他笑了笑道:“我们俩一样。”
九大夫似乎是听出了什么,也回给了阮锦一个微笑,这大概就是聪明人之间的默契。
饭后,大家各自回房间休息,阮锦和四儿一起烧了热水,简单的洗漱了一下。
关上门后,阿蛮便收了自己的刻刀,见阮锦坐在床上发呆,便上前问了一句:“阿锦……心情不好?”
阮锦抬头看向阿蛮,拉着他的双手道:“阿蛮怎么看出来的?”
阿蛮坐到了阮锦的身旁,抬手去抚摸他额头皱起的纹路,说道:“书上说……人如果皱眉,就是……心情不好。”
阮锦意外道:“哇,阿蛮看书了?看的什么书?”
阿蛮的脸上却露出了几分逃避,开口道:“不……不告诉……你!”
阮锦:……哈哈,乖乖的小阿蛮竟然也有秘密了。
阮锦舒展眉心,觉得自己不该把负面情绪带给阿蛮,他又没有错,错的是自己。
他捧着阿蛮俊若谪仙的面庞道:“阿锦没有不开心,阿锦只是……在想事情,想事情的时候,眉心也是会蹙起来的。”
阿蛮对他笑笑,说道:“我知道,阿锦……想对付……那个坏人!阿锦放心,我……我明天……明天就让阿蜻去……跟踪他!”
“阿蜻?”阮锦疑惑道,当即便意识到了那是什么:“哦哦,就是你那只木蜻蜓吗?嗯,阿蛮真棒,雕的木蜻蜓和真的蜻蜓一模一样。”
这时,阿蛮又拿出了木蜻蜓,伸手咬破了自己的手指。
这一行为把阮锦吓了一跳,他刚要去查看阿蛮的伤口,只见阿蛮把血滴到了木蜻蜓上,木蜻蜓瞬间变成了一只真蜻蜓!
阮锦震惊他全家,原来傀儡师控傀是要用自己的血液为引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