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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5 黑暗（第2页）

守秘人眉头微皱：“你是说……诸界共识正在瓦解？”

“正是。”收藏家点头，“而你们三位??守秘人、奥斯维德、王极，都是‘协议签署者’的后裔或继承者。你们体内流淌着最初的契约之力。尤其是王极体内的初源之痕，那是‘第一签名’的残迹。”

王极只觉脑中轰然炸响。

第一签名？

那不是传说中缔结诸界秩序时，由最初七位至高存在共同留下的印记吗？据传，唯有集齐七道签名，才能重启诸界架构，甚至逆转末日进程。

“所以你是来找我的？”王极盯着收藏家，“你想让我做什么？”

“不是我想让你做什么。”收藏家摇头，“是‘它’在召唤你。”

他抬起权杖，轻轻一点。

刹那间，青铜匣子再度开启，一股无形波动扩散开来。王极体内的初源之痕猛然灼热，仿佛被点燃。一幅画面强行闯入他的意识??

无尽黑暗之中，悬浮着一座倒悬的巨塔。

塔身由无数破碎的世界堆叠而成，每一块碎片都映照出不同的文明终焉：火焰吞噬城市、海水淹没大陆、星辰一颗颗熄灭……而在塔顶，有一扇门。门上刻着七道印记，其中六道黯淡无光，唯有一道微微闪烁??正是与王极体内完全一致的符号。

“那是‘终焉回廊’。”收藏家的声音如风般掠过耳畔，“通往诸界终点的最后通道。当第七道签名亮起，门便会开启。届时，要么是彻底终结，要么……是新的开始。”

王极冷汗涔涔。

他忽然明白为何奥斯维德要亲自前来。这不仅仅是一次简单的会面，而是一场命运齿轮的重新咬合。

“你为何现在才出现？”奥斯维德沉声问。

“因为我一直在等。”收藏家收起匣子，“等一个能承载初源之痕而不被焚毁的灵魂。之前的六个候选者，都在觉醒瞬间化为灰烬。而你，王极，你是第一个活下来的。”

王极苦笑：“你觉得我是幸运吗？”

“不。”收藏家凝视着他，“我觉得你是注定。”

气氛一时凝重。

守秘人终于起身，走到王极身旁，低声道：“你现在可以选择拒绝。我可以封锁这段信息，让收藏家带走秘密，从此不再提及。”

王极沉默片刻，忽然笑了。

“如果我说，我早就厌倦了被动应对末日？”

他抬头，目光坚定：“每一次灾难降临，我们都在逃、在躲、在挣扎求生。可从来没人问过??为什么会有末日？它从何而来？谁在推动这一切？”

“现在，终于有人递给我一把钥匙。”

“哪怕它是烫的，我也要握住。”

守秘人看着他，良久，轻轻点头：“那么，你将正式接入‘诸界深层网络’。作为交换，你需立下誓约：不得滥用所获知识，不得擅自干预未授权世界，不得泄露原初协议内容。”

王极深吸一口气，伸出手掌：“我以初源之痕为证，立此誓约。”

掌心光芒一闪，一道银色纹路浮现，随即没入虚空。

契约成立。

收藏家满意地笑了笑：“接下来，我会引导你进入‘记忆坟场’??那里埋葬着所有被遗忘的世界残骸。你的任务，是找到第二道签名的载体。”

“第二道签名？”王极皱眉，“不是应该由我唤醒吗？”

“不。”收藏家摇头，“七道签名分别对应七种‘绝对概念’：存在、虚无、时间、空间、意志、命运、起源。你掌握的是‘起源’，而‘存在’之签，早已失落于一场被抹除的战争。”

“哪场战争？”

“诸神黄昏Ⅸ。”奥斯维德突然插话，“那场战役没有记录，没有幸存者，甚至连参战方都不为人知。但它确实发生过，且直接导致了第一代守秘人的陨落。”

王极心头震撼。

连守秘人都陨落过？

“所以你要我去一个连历史都没有记载的地方，找一道不存在的东西？”王极苦笑。